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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病案讨论] 【转贴】黄芪之妙用(抛砖引玉,愿各位多发中药用法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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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# 楼主
发表于 2007-1-18 15:54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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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王清任善用黄芪,我师其法,用之得当,确有奇效,试作归纳,介绍如下。
(一)陷者举之
重用黄芪以升陷,其适应证为脏器下垂(如胃下垂、子宫下垂、脱肛、肾下垂等等)、重症肌无力、肌肉萎软、呼吸困难、眩晕等属气虚下陷者。以上诸症皆因气虚下陷,升举无力致使脏器提升不起而下垂;或清阳不升,诸阳不能汇于巅顶而眩晕;或宗气不充而难司呼吸出现呼吸困难;或肺气难支,吐故纳新受阻,朝百脉之职难司,四末失养而肌肉萎软无力。胃粘膜下垂者可用四君子汤加黄芪30克,再配枳壳3克以反佐,一升一降,升多降少。所以要用枳壳反佐,因胃属腑主受纳,胃气以降为顺,虽然粘膜下垂需升,但胃气需降,故重用黄芪补气升提以治粘膜下垂,而反佐枳壳以顺应胃气以下降,以促进胃粘膜之复原。
治脱肛,内蒙古《中草药新医疗法资料选编》载方:用黄芪120克、防风9克。此方实出王清任治脱肛之黄芪防风汤。王氏方:黄芪四两,防风一钱。李东垣认为:防风能制黄芪,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,乃相畏而相使也。可见王清任之黄芪防风汤实源出于东垣,防风之份量不宜多用。此法治脱肛的确有效。
子宫脱垂,治以补中益气汤加首乌。加首乌之意,一者在于引经,二者因胞宫冲任所系,全赖阴血所养,气得血养,血得气行,气血充和,冲任得调,所系之胞宫则能复其原位。若能配合针灸,加强冲任之调理,则取效更捷。
重症肌无力,治以强肌健力饮,此方为自拟经验方,亦重用黄芪为主药。重症肌无力症候较复杂,除眼睑下垂外,可有复视,吞咽困难,构音不清,四肢无力,重者呼吸困难,大气下陷,危及生命。我认为该病的最大特点是肌肉无力,因脾主肌肉,故此是脾胃气虚之证,并由虚至损,且与五脏相关。治疗上紧抓脾胃虚损这一病理中心环节,重用黄芪以补气升陷,同时针对兼夹之证调理五脏,重补脾胃,以运四旁,促病痊愈。
(二)“升”者平之
此处言“升”,血压升高也。高血压一病,肝阳上亢者为多,临床上多使用平肝潜阳、降逆熄风之品,但亦有不然者。我治疗气虚痰浊型之高血压者,则重用黄芪合温胆汤以治之。据《中药研究文献摘要》所载日本寺田文次郎等报告:“与其他6种可以注射的降血压制剂比较,证明黄芪的作用强大。虽然有的药剂可使血压有持续性下降的作用,但此种药剂大量使用后,可使动物衰弱。”这一结论,从药理研究角度支持了重用黄芪可以降压。此外,我赞同以下的论点:血压之所以升高,是身体自我调节的一个信息,是内脏阴阳失调的结果而不是原因。当然,高血压经久不愈,进一步可引起心脑肾之病变,西医正因为注意高血压对心脑肾病变的影响,故以动脉血压指标作为辨病诊断的根据,作为治疗的对象,而千方百计地寻找降低血压之药品。近年有些学者,从辨证论治的角度,重新评价这个观点。认为血压升高的原始动因是血流供求的不平衡,其中尤以心脑肾为重要。这3个器官血流需求量很大,当心脑肾血流供求不平衡,发生血压升高,升高血压对维持上述器官的血液供求量方面起着特别重要的作用,而血压长期升高的严重后果,也主要表现在这3个重要器官血流供求矛盾的严重脱节。既然血压升高的深一层本质是血流供求的不平衡,而血压升高本身,又是体内为着克服此种不平衡的代偿反应的努力还不尽善和不成功,于是才有导致血压升高的血管反应持续存在。血压升高并不纯粹是消极的病因病理破坏,不应当是治疗压制的对象,它被看成是治疗的服务对象和依靠对象。治疗若从帮助改善血流供求关系,帮助血压升高所要去实现的调节反应,因势利导,促其成功,则不需要再有高血压反应的持续激起。这一论点正道出了治气虚型高血压重用黄芪,就在于调节脏腑阴阳之平衡,改变“重要器官血流供求矛盾的严重脱节”的局面,促使“血压升高的血管反应”缓解而达到降压之效果。这就是重用黄芪以降压之机理所在。
对于高血压危象,我常用**太冲穴(双),重用泻法,留针三、四十分钟,根据情况1天1~3次治疗,并加服中药,多数取得较满意之疗效。中医治疗中风之**疗法,往往就因能疏通经脉,平调气血阴阳而调整血压,收到迅速治疗效果。这亦是上述机理的有力佐证。
怎样解释黄芪降压与升陷之理?有人会想到中药往往有“双向作用”,故黄芪又能升提又能降压。如何掌握升降之机?我的体会是:黄芪轻用则升压,重用则降压。为什么药理研究只得一个降压的结果?因为动物实验都是大剂量用药进行研究的,所以得出降压的结果。我治疗低血压症,喜用补中益气汤,方中黄芪的份量不超过15克。治疗气虚痰浊型高血压,我喜用黄芪合温胆汤,黄芪份量必用 30 克以上。诚然,论方剂补中益气汤除了黄芪之外还有柴胡与升麻,可使升提之力倍增;在重用黄芪降血压时亦可加潜阳镇坠之品,效果当然更好,但不加镇坠药亦有降压作用,这是可以肯定的。曾会诊一中风患者,偏瘫失语而血压偏高,辨证为气虚血瘀之证,处方以补阳还五汤,黄芪照方用四两,该院西医生对黄芪四两有顾虑,拟加西药降压,晓之以理,照方服药后血压不升反降,乃信服。
虽说黄芪重用可以降压,有证有据,但黄芪仍然是益气升阳之药,这一点不可不加以注意。如果辨证为肝阳上亢或有内热之高血压亦想用几两黄芪以降压,则犯“实实之诫”了!慎之,慎之。由此可见,药理学之研究目前尚未能为我们解答全部之问题,仍须辨证论治。
(三)攻可补之
张锡纯认为,黄芪之升补,尤善治流产崩带。但重用黄芪可下死胎,这是我的经验。死胎之于母体,已转变为致病之物???“邪”,病属实证。自宋代以来,妇科方书,下死胎习用平胃散加朴硝。平胃散是健运胃肠湿滞的主方,苍术猛悍为健运主药;厚朴、陈皮加强行气燥湿之力;加朴硝以润下。前人认为,“胃气行则死胎自行,更投朴硝则无不下矣。”明代以后,《景岳全书》提倡用脱花煎催生与下死胎,此方以行血为主,兼用车前、牛膝以利下。平胃散着眼于气滞,脱花煎着眼于血瘀。
我曾治一气阴两虚之胎死腹中之患者,初用平胃散加芒硝,并配合针灸,后用脱花煎,皆因药证不符而未效,再经仔细辨证,借用王清任治产难之加味开骨散,重用黄芪120克,外加针灸,1剂而死胎产下。开骨散是以宋代龟甲汤加川芎而成,明代又名加味芎归汤,此方重用当归、川芎以行血,龟板潜降,血余炭引经而止血,本方不用攻下药和破血药,故明代以后多用以治产难。清代王清任认为,本方治产难有效有不效,缘于只着重于养血活血忽视补气行气,故主张在开骨散的基础上,重用黄芪以补气行气,使本方更臻完善。此例何以用加味开骨散取效?缘患者妊娠8月,胎动消失7天,诊其舌淡嫩,剥苔,脉大而数,重按无力更兼问诊知其妊娠反应较甚,呕吐剧烈,食纳艰难,致使伤津耗气,病虽实而母体虚,本不任攻下,故用平胃散加味和脱花煎无效。傅青主指出:“既知儿死腹中,不能用药以降之,危道也;若用霸道以泻之,亦危道也。盖生产至六七日,其母之气必甚困乏,乌能胜霸道之治,如用霸道以强逐其死子,恐死子下而母亦立亡矣。必须仍补其母,使母之气血旺,而死子自下也。”实践证明。傅氏这一论点是正确的,为下死胎另辟蹊径。傅氏主张用疗儿散治之,我用加味开骨散取效,可算异曲同工。当时龟板缺货未用。此例说明重用黄芪可下死胎。这是寓攻于补之法也。
(四)瘫者行之
对于偏瘫、截瘫等属于气虚有瘀者,补阳还五汤是一张特别著名的效方。它出自王清任的《医林改错》。张锡纯虽然批评了王氏对于治疗半身不遂过于强调阳气不足之说,认为萎证有虚仍有实。补阳还五汤用之要得当。但张氏不能不说:“补阳还五汤其汤甚妥善也。”我曾用此方治疗各种脑血管意外后遗症属气虚血瘀之偏瘫者,都有不同程度的疗效,有恢复五成的,也有恢复八、九成的。
曾治一例严重截瘫之女性青年,就诊时已卧床数月,两腿消瘦,自膝下皮包骨头,需人推扶起坐,坐亦不能持久,我用补阳还五汤加减治之,黄芪初用120克,最大量时用至200克,服药8个多月,并经艰苦锻炼,已能扶一拐杖缓慢行进,1年后参加工作,2年后能去掉手杖跛行,后结婚生一子。
我体会使用补阳还五汤需要注意两点:一者辨证须是气虚血瘀之证,二者黄芪必需重用至 120 克,不宜少于 60 克方效,其它药量也可略为增加,但决不能轻重倒置。
(五)表虚固之
李东垣认为,黄芪能补三焦之外又能实卫气。卫气者,温分肉而充皮肤,肥腠理而司开合者也。“实卫”就是“固表”。自汗一证,玉屏风散为疗效确切的名方。我体会此方不但治自汗,一些盗汗属气虚者亦适用。为了方便,常用汤剂,其份量为:黄芪12克,防风3克,白术15克,防风用量少于黄芪,白术的量是黄芪与防风的量之和(其理见“玉屏风散”),治自汗盗汗兼阴虚者,我喜用玉屏风散加生龙骨、生牡蛎各30克,或加浮小麦、糯稻根各30克,若汗出特多者加麻黄根10克。
治疮疡烂肉,黄芪也是一味重要药物,曾会诊一患者,腋下肿瘤摘除之后,伤口久不愈合,不断渗液,1天要换多次纱布。用补益气血之剂重用黄芪30克后渗液减少,不到半月而伤口愈合,此黄芪内托之功也。小儿疮疖,逢夏则发,此伏彼起,实不少见,亦甚棘手。一军医小孩,自2岁开始,夏季疖疮发作,用抗生素稍好,稍好又发,反反复复,此伏彼起,至交秋乃愈。如是者3年,乃求助于余,时正6月,小孩满头疖疮。人虽不瘦而面黄唇淡,舌胖嫩,苔白,脉细,此正气虚不能抗御病邪所致,拟扶正祛邪标本同治。处方:黄芪、皂角刺、青天葵、野菊花、浙贝母、银花、蒲公英各9克,陈皮、白术、甘草各6克,茯苓、绿豆、炙甘草各12克,4剂。疖疮乃不再起。其父翌年 1月求治断根,为处预防方:黄芪9克,防风、甘草、浙贝各6克,陈皮、白术、蒲公英各12克,嘱其于4月开始,每周2剂。此后疮未再发。
(六)证须审之
我虽喜用黄芪,但黄芪到底是药,不是粮,用之对证则效,用之不当则害人。余曾治一肺结核病人,于养阴除痰药中加入黄芪9克,1剂额部发热,2剂全面发热,3剂颈面均热,撤去黄芪热自消失。又治一中风患者,药后头皮发痒,体温增高,误以为外感,改用辛凉解表之剂,1剂退热,再用黄芪90克,又再发热,右上肢活动反而退步,乃知辨证不确当。细想患者脉虽虚大,但舌苔厚腻而舌质不胖亦无齿印,此证痰瘀比较,痰湿重于血瘀,改用祛痰为主,稍加祛瘀之药,以五爪龙代黄芪,证遂向好转。对于使用黄芪的指征,我认为舌见淡胖有齿印,脉虚大或寸部弱,再参察有否其他气虚之证候,便可考虑使用。至于用量之多寡,则要时时留意证候之变化,切戒墨守成规,刻舟求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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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# 沙发
发表于 2007-1-18 18:00 | 只看该作者
好贴 ,受益非浅,保存了!!!送鲜花一枚!
3# 板凳
发表于 2007-1-18 19:13 | 只看该作者
正好近日读到《岳美中论医集》中相关部分,激发起了解黄芪的兴趣,另外也查了一些其它资料,摘录出来连并附带一点自己的看法,大家一起复习一下。

”黄芪是今日应用最广泛的一种补药,因为它应用最广泛,所以有的人在临床上应用得漫无标准,超出了它的应用范围,这是不能发挥黄芪本来的长处的“。

一、升阳举陷
“...但补中益气汤之补脾胃的虚馁,乃方中参术的职事,黄芪是负鼓荡谷气以充肌表力量之职责者,东垣谓内伤者,上焦阳气下陷为虚热,非黄芪不可。” 可见中气下陷,小腹坠胀,劳则更显,单用黄芪防风恐升提有余,补益不足,故前人多用补中益气或升陷汤加味,如(补中益气)“加知母、黄柏治清阳下陷之尿血;加赤石脂,以治气虚之慢性脱肛;加龙骨、牡蛎、茜草、海螵蛸,以治脾气下陷之带浊症,都有效验。”
“有的人提出治虚损,膀胱有热尿血不止者,于蒲黄丸(蒲黄、葵子、赤茯苓、黄芪各50克,车前子当归微炒、荆实以上各1.5克,麦门冬去心、生地黄各100克。不知原方出处,请知者相告,谢)中,用黄芪固下焦之卫,认为这样地黄、麦冬始得合而奏清热之功,这是善于组织与配伍的。”(此句不大明白,也请高明指出)

二、“升者平之”
这个提法本来就有问题。张元素有黄芪“可升可降,阴中阳也”之说,但也只说黄芪有五用,未说明黄芪如何降,降什么。现代用黄芪治高血压,都指明是针对气虚痰浊证,可见高血压不=阳亢,又何来升者平之之说?我想可降之理大概有二:一黄芪可入下焦命门(入足少阴命门-张元素),如前面治尿血,带浊,又如现今用黄芪治肾炎蛋白尿等,均是;二是所谓的降乃升而复降,阴升阳降天地交泰之理,如前人说黄芪“清虚热”之说即是。如说是“升者能平”只能说是倒果为因的狡辩了。这个话题有点像杏仁宣降的那个问题。

三、“治慢性衰弱证”
岳老指出仲景伤寒论中没有用过黄芪(即使是三阴证也不例外),在《金匮》中罕用四逆,“是因为黄芪必须多服久服,才能有效,不象附子、干姜,才下咽其效立显呢?到现在还未敢妄下断语。可是就仲景的用药趋向上看,可以肯定说,黄芪对于急性衰弱病,绝无救亡顷刻象附子那种慓悍捷疾的力量,而对衰弱性病则有它一定的疗效“。临床上治中气下陷,治中风偏瘫,治表虚不固,或大量久服,或小量久服,才可见效,确有一定依据。

四、实表还是实肌
黄芪是否实表前人有争论,姑且不论。综合黄芪主治症来看,归结为治“肌肉相关之症”应该是更准确的。如托疮排脓是生肌;消肌表水肿是”肌表组织之能力恢复,则停水自去“(本草上都不说黄芪利水);治自汗盗汗是实腠理;治偏瘫/重症肌无力之肌肉痿软不行更不用说了;治难道之开骨散实际上也是增加宫缩力(现代药理体外实验:100%黄芪注射液对大鼠离体子宫有兴奋、收缩作用,体内实验是否也有作用尚不得之)。可见,古人云黄芪“温分肉,实腠理,泻阴火,解肌热。”实在是很精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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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5-7 21:27 | 只看该作者
大家学习学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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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5-9 08:12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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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5-9 09:12 | 只看该作者
感谢楼主无私奉献。辛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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