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粘回老病历。
第八集 郁闷的出诊
与Z版的雨幕中的救助极其相似,时间上错了一个小时,是巧合也是必然。同一时间,不同地点,共同的是,同样上演着救助无主病人的感人的场面。
二十三日上午十一时刚过,急诊科接到120指挥中心照惯例转来的110台的电话:十五公里外,一无主病人意识不清。
本该歇着的冷丁被出车,小杨护士清点物品,小甜甜发动汽车,朝指定地点冲去。
行至三岔口,小甜甜停了下来,向右拐便是乡间土路,昨天一夜中雨,一车之路泥泞不堪,外加大车留下的深深车辙印迹,能过吗?
掏出电话拨过来:确定是这条路?确定以及肯定。确定能过去?小心点开。
大家心理犯了怵。无奈,救人要紧,顾不了许多。
顺着车辙一步三摇地晃着,小杨护士东倒西歪,一只手抓紧扶手,一只手还要保护着药箱。这些还不算什么,要命的是不敢往窗外看,右边是低处的农田,陷进去别想出来;左边是深深的渠沟,掉下去不可想象。
小甜甜瞪大双眼,死盯着前方,双手把紧方向盘,手心理冒了汗。到了这步田地,不管前面是绞杀车轮的泥浆也罢,不知深浅的积水也罢,冲吧!
冷丁心提到了嗓子眼。还好,尽管车停了两停,冲了几冲,倒没陷进去。远远看见人影,车子摇摇晃晃地摆了过去。
荒郊野地,只要有人就是现场。果然,一辆警车停在那里。招招手示意:选好地方停车。
下来车,泥泞一片,饶是早有准备的冷丁,特意穿了双户外靴,也是双脚踩满了泥浆。再看小杨护士,脚上粘满了泥,蹭到裤管上,黄洼洼一片。
顾不得这些:人在哪里?协警遥遥一指:前方树林里。
哪里有个人影?无奈何小杨护士与冷丁一道,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前行。
顺河沿前行,穿木屋,过河沟,来到一处树林,却遍寻不到人迹。脚上的泥再粘上地里的落叶,鞋底那个夸张,整个大了好几码。
搜搜寻寻林中央,远远看见黑乎乎一团。心想:是了。赶忙忙过去。见一人侧身团在湿冷的地上,赤着脚,身上、脸上满是泥,闭着眼、喘着气。摸脉血压满意,呼之不应,但尚能睁眼。心中大喜。
再查,瞳孔尚可,双肺啰音,四肢僵硬,淋了一夜,不硬都难。唯右侧肢体僵硬明显,不见动静,左侧尚可见轻微活动。保护失当还是病损所致?先不管了。
有小杨护士现场护理,冷丁放心大胆返回取担架。
呼了干警一齐费死巴活抬上病人,小杨护士一手提瓶,一手防护,小甜甜、冷丁抬头,干警抬腿,一脚泥巴一脚水,安安稳稳上平车。
固定好担架、液体,换好氧气。问题来了,怎么出去呢?
狭窄的现场,泥泞的场地,开车都困难,更别说调头了。
小甜甜一脸无奈,走一步算一步吧!小心倒车,谨慎打向。即便如此,后轮还是陷进泥窝,任你油门踩到底,车轮只是空转,退,退不动,进,进不得。胶磨瘀泥的呛鼻味塞满了车厢。怎么办?
下来,推车!小杨护士将随车的塑料袋分与大家,套上双脚,步入泥泞,干警、医护一齐合力推,油门加足,泥浆甩出去多远,车子只是动了动,又陷回了原地。怎么办?
打120,无计可施;打119,鞭长莫及,病人这个情况,能折腾到什么时候啊?
紧急时刻,小甜甜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堆石头,并随手拽了一些草秆,跑过来垫在轮下。还别说,土法治百病,实践出良医。
一晃一晃之中,车子摆脱了沦陷区。顺势调好头,不敢停车,一气开出泥泞地,甩下医、护后面狂追。
小杨护士顾不上甩掉脚上泥巴,先看了看病人,没大变化。这才放了心,摘掉塑料袋,不管听懂听不懂,先安慰病人一番。
又是晃晃荡荡出小路,观察病人稳定。冷丁掏出手机,拨打院内总值班:两个问题,第一,无主病人,意识不清,需入住ICU特护;第二,联系不到家属,需签字治疗,院内承担费用。
见惯了这种脏活、累活(病人脏、累倒不怕),总值班轻松协调好了科室。
平平稳稳送病人入1CU,系统而全面的检查、治疗紧锣密鼓地开始进行了。
电梯工看见护士、冷丁一身的征尘,满脚的迷彩树叶,笑开了:又出征回来了。
医、护自己相互打量一看,可不是嘛,幸好还没挂彩,侥幸,侥幸!
回到家换了衣服狂睡,随遇而安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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