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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临床经验] 略谈《金匮要略》对一些病症的鉴别诊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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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11-19 15:56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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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谈《金匮要略》对一些病症的鉴别诊断
金寿山


  《金匮要略》(以下简称《金匮》)论述杂病,从理论到方药,无不具备,其中对常见病症的鉴别诊断,是重要内容之一。通过鉴别诊断,区别病症,指导用药,亦即辨证论治的一部分。举例略谈如下:
  《金匮》在呕吐哕下利病脉证治篇中论述呕吐及哕,内容甚为广泛,包括呕吐、干呕、呃逆、反胃等病症,把这么多的病症放在一篇,实际是讲鉴别诊断,它首先根据鉴别诊断,定出治疗原则,如:
  夫呕家有痈脓,不可治呕,脓尽自愈。(原文)
  本条指出,呕吐有因内有痈脓,脓毒上冲,致使胃气上逆,痈脓是其本病,呕吐只是标证,当治其本病,非用止吐之药所能取效。反过来说,呕家(呕吐频繁病人),应该考虑到致呕有各种原因,内有痈脓是其中之一,不可见呕治呕,这对临床就很有指导意义。内有痈脓如此,其它原因而致呕者,也应这样看待。
  病人欲吐者,不可下之。(原文)
  欲吐者,邪在上也。邪在上而下之,是谓逆其病机。此与《伤寒论》阳明病篇:“伤寒呕多,虽有阳明证,不可攻之”意义相同,主要指因感受外邪致呕而言。
  哕而腹满,视其前后,知何部不利,利之即愈。(原文)
  哕,主要指呃逆。前后指大小便。治哕常法是通畅气机,不是概用利法,如《金匮》在本篇出橘皮汤、橘皮竹茹汤二方,都非通利大小、便之剂。哕而可利,着眼点在腹满而便秘或小、便不利,则知其“病在下而气溢于上”,利之,则“病从下出而气不上逆,腹满与哕俱去矣”。(引文是尤在泾语)
  呕吐与哕,临床表现虽不同,而为胃气上逆之病机则相同。《金匮》本条紧接上条,大有深意,上条说欲吐者不可下,本条说哕而腹满,大便或小便不利,可通利之;还在本篇中用大黄甘草汤治“食已而吐”,这说明呕吐也好,哕也好,可下与不可下,先要通过鉴别诊断,具体问题作具体分析,要辨证论治。
  近人根据哕而腹满者可下这个原则,灵活应用于顽固性呕吐,在和胃降逆方中同时通利大小便,取得疗效,可见本条所述对临床有一定的指导意义,摘引其病历如下:
  某,女,42岁,因脘腹痞满饱胀,呕吐半月,于×年×月×日症状加剧***急诊。诊断为胃扩张,收入病房。
  入院后检查:上腹膨胀,拒按,有明显振水声,叩之呈鼓音。经X线检查,断为胃扩张。用持续胃肠减压、俯卧、氧气吸入、静脉葡萄糖及生理盐水注射等治疗,症状有所改善。经治疗46天,上腹痞满、嗳气诸症仍不能缓解,略进固体食物,前述症状又发,于入院后47天作胃空肠吻合术,以冀有利于胃内容的排出,术中未发现其它内脏器质性病变。术后脘腹饱胀、恶心呕吐、不能进食等症状,未见改善,再用激素及垂体后叶素等药物连续治疗26天,仍无好转。于住院后73天(术后26 天)开始用中药治疗。此时患者除脘腹饱胀,恶心呕吐外,二便亦不畅,脉弦细,苔黄腻。处方用:
  旋复花9克,代赭石12克,人参叶9克,仙半夏9克,炒枳实12克,焦山查9克,焦六曲9克,青、陈皮各4.5克,煨木香3克,川楝子9克,赤、猪苓各9克,制大黄9克,春 砂壳3克,陈葫芦15克。
  服二剂后,呕恶减少,食欲增加,开始进半流质饮食。再服二剂,苔渐化,呕恶全止,食欲增加,改进普通饮食,二便得调。即去大黄,葫芦,赤、猪苓等通利之品,增党参,于术,山药,炙甘草之属,再服六剂,痊愈出院。
  其次,根据鉴别诊断,区别用药,如:
  诸呕吐,谷不得下者,小半夏汤主之。(原文)
  小半夏汤方:半夏一升,生姜半斤。上二味,以水七升,煮取一升半,分温再服。
  干呕、吐逆、吐涎沫,半夏干姜散主之。(原文)
  半夏干姜散方:半夏、干姜各等分。上二味,杵为散,取方寸匕,浆水一升半,煮取七合,顿服之。
 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,似呕不呕,似哕不哕,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,生姜半夏汤主之。(原文)
  生姜半夏汤方:半夏半升,生姜汁一升。上二味,以水三升,煮半夏取二升,纳生姜汁,煮取一升半,小冷,分四服,日三夜一服。呕止,停后服。
  以上三方用药大同小异,同的是,都用姜、夏;异的是,小半夏汤用生姜;半夏干姜散不用生姜而用干姜,且作散用浆水煮服;生姜半夏汤用生姜汁,且其量倍于半夏。这些区别,看似微小,细玩原文,实有深意。小半夏汤为胃中有饮,饮邪上逆而作呕吐者通治之方,故原文开首着“诸呕吐”三字,半夏干姜散证原文有吐涎沫三字,上焦有寒,其口多涎,故易生姜为干姜,生姜行水降逆,干姜则温中散寒,用浆水煮服,可能因浆水味酸,制二药辛辣之性,生姜半夏汤证是欲吐而不能吐,胃中非常难受,有无可奈何之感,故重用生姜汁,意在散结,正如尤在泾所说:“生姜用汁,则降逆之力少而散结之力多,乃正治饮气相搏欲出不出者之良法也。”
  在应用不同方剂方面,更须根据鉴别诊断来选择,即所谓“方证”。如:
  呕而发热者,小柴胡汤主之。(原文)
  小柴胡汤方(略)
  呕而肠鸣,心下痞者,半夏泻心汤主之。(原文)
  半夏泻心汤方(略)
  干呕而利者,黄芩加半夏生姜汤主之。(原文)
  黄芩加半夏生姜汤方:黄芩、生姜各三两,甘草(炙)二两,芍药二两,半夏半升,大枣十二枚。上六味,以水一斗,煮取三升,去滓,温服一升,日再夜一服。
  这三个方证显有不同,小柴胡汤着重解少阳之邪,半夏泻心汤着重治心下痞,黄芩加半夏生姜汤着重治下利,重点都不在治呕。又如:
  胃反呕吐者,大半夏汤主之。(原文)
  大半夏汤方:半夏二升,人参三两,白蜜一升。上三味,以水一斗二升,和蜜扬**百四十遍,煮药,取二升半,温服一升,余分再服。
  食已即吐者,大黄甘草汤主之。(原文)
  大黄四两,甘草一两。上二味,以水三升,煮取一升,分温再服。
  胃反,吐而渴欲饮水者,茯苓泽泻汤主之。(原文)
  茯苓泽泻汤方:茯苓半斤,泽泻四两,甘草、桂枝各二两,白术三两,生姜四两。上六味,以水一斗,煮取三升,纳泽泻,再煮取二升半,温服八合,日三服。
  以上三个方证,属于反胃,非一般之呕吐。大半夏汤证属于虚证,是胃虚不能消谷,早食暮吐之胃反。大半夏汤仅三味药,但胃气,胃阴,胃阳三方面都顾到,《张聿青医案》有一案例可资说明:
  某,口呕涎沫,胃气虚不能约束津液也;吐沫而仍口渴,胃阴虚而求救于水也;舌萎苔黄,胃气不治而虚浊反行攒聚也;气阴益亏,又复夹浊,用药顾此失彼,且恐动辄得咎。惟仲景大半夏汤,取人参以补胃气,白蜜以和胃阴,半夏以通胃阳,试进之以观动静。
  人参一钱,白蜜五钱,半夏三钱。
  大黄甘草汤证属于实证。是胃家积热上冲之胃反,食已即吐与通常早食暮吐之胃反有别,但应用时不能仅凭这一点,还应有实证实脉之据(例如便秘脉实)。通其胃腑则浊气下行,呕吐可止。茯苓泽泻汤属于饮证。其方属五苓散之变法,即五苓散去猪苓加甘草、生姜。治饮当从小便去之是一***,但因其反胃久吐,胃气已伤,故去猪苓之渗利,加甘草以和中,且合桂枝以通阳,用生姜则为和胃降逆而设。
  再举腹满寒疝宿食病脉证治篇若干例看看《金匮》多么注意鉴别诊断:
  病者腹满,按之不痛为虚,痛者为实,可下之。舌黄未下者,下之黄自去。(原文)
  此条辨腹满之虚实,但对腹满一症,不但要辨虚实,还要辨寒热,不但要辨按之痛与不痛,还要辨腹满之减与不减,原文如下:
  腹满时减,复如故,此为寒,当予温药。(原文)
  腹满不减,减不足言,当须下之,宜大承气汤。(原文)
  在治腹满的方证中,也着重鉴别诊断,大承气汤治实证腹满已见上文,再举几个治实症腹满方证作对比如下:
  病腹满,发热十日,脉浮而数,饮食如故,厚朴七物汤主之。(原文)
  厚朴七物汤方:厚朴半斤,甘草、大黄各三两,大枣十枚,枳实五枚,桂枝二两,生姜五两。上七味,以水一斗,煮取四升,温服八合,日三服。呕者加半夏五合。下利去大黄,寒多者加生姜至半斤。
  痛而闭者,厚朴三物汤主之。(原文)
  厚朴三物汤方:厚朴八两,大黄四两,枳实五枚。上三味,以水一斗二升,先煮二味,取五升,纳大黄,煮取三升,温服一升,以利为度。
  按之心下满痛者,此为实也,当下之,宜大柴胡汤。(原文)
  大柴胡汤方(略)
  厚朴七物汤证与厚朴三物汤证比,前者腹满较轻,所以点出“饮食如故”四字。但兼有表邪,见发热,脉浮数。故用厚朴七物汤表里双解,而重用厚朴以行气。厚朴三物汤证点出“闭”字,可见腹满十分严重,即大便闭结,腹中满痛,也不矢气(放屁)。所以尤在泾说:“痛而闭,六腑之气不行矣。厚朴三物汤与小承气同。但承气意在荡实,故君大黄;三物意在行气,故君厚朴。”(按:小承气汤方:大黄四两,枳实三枚,厚朴二两)。
  厚朴三物汤证,大柴胡汤证,大承气汤证三条相比,厚朴三物汤证点出“痛而闭”,大柴胡汤证点出“按之心下满痛”,大承气汤证点出“腹满不减,减不足言”,三条原文紧紧相扣,明白告诉我们同样是实证腹满,而用方有别。
  为什么痛而闭者要用厚朴三物汤?释已见前。为什么心下满痛者要用大柴胡汤?尤在泾释为:“按之而满痛者,为有形之实邪。实则可下,而心下满痛,则结处当高,与腹中满痛不同,故不宜大承气而宜大柴胡。承气独主里实,柴胡兼通阳痹也”。柴胡兼通阳痹一语可谓说中要害。至于为什么腹满不减,减不足言者,要用大承气汤?这是因为此证大实大满,其“闭”不在话下,用大承气汤是比用厚朴三物汤更进一步。这些鉴别诊断,应用于急腹症的辨证,是有一定的指导意义的。
  《金匮》重视鉴别诊断,其目的一是要辨病,如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篇说:“夫风之为病,当半身不遂,或但臂不遂者,此为痹。”指出风病与痹病当作鉴别;黄疸病脉证并治篇说:“此女劳之病,非水也。”指出女劳疸与水病当作鉴别。辨病这方面的问题,本文不去谈它。二是辨证,不但要辨阴阳、表里、寒热、虚实,还要辨标本,辨主次,辨进退,测预后,而这些辨别,恰恰是目前辨证上所不够注意的,再略谈一下:
  辨标本:上面已经引到的“夫呕家有痈脓,不可治呕,脓尽自愈”,痈脓是本病,呕吐是标证,就是辨标本的结果。在呕吐哕下利病脉证治篇还有一条“呕而脉弱,大便复利,身有微热,见厥者,难治,四逆汤主之,”也是辨标本的结果,因脉弱,小便利,厥逆并见,为内虚且寒之候,其身热不是实热而是浮阳外越,其呕不是热邪而是浊阴之上逆,故用四逆汤以救阳驱阴为主,舍其标(呕吐)而治其本。
  辨主次:症有相兼,哪一个是主要的,哪一个是次要的,必须辨明。上面所引呕吐哕下利病脉证治篇中小柴胡汤证,发热一症是主要的;半夏泻心汤证心下痞一症是主要的;黄芩加半夏生姜汤证下利一症是主要的,呕吐都不是主证。在小柴胡汤证欲止其呕,必解其邪,在半夏泻心汤证欲止其呕,必开其痞,在黄芩加半夏生姜汤证欲止其呕,必清其热,重点都不是治呕,但次要证候也应该照顾,并不排斥用一些和胃降逆之药,故三方都用姜、夏。
  辨进退:症有进退,用药应随之而进退。腹满不减,减不足言,比痛而闭为进,故一用大承气,一用厚朴三物汤,大承气是比厚朴三物进一步法。在胸痹病,栝蒌薤白白酒汤、栝蒌薤白半夏汤、枳实薤白桂枝汤三个方证,症情一步比一步进展,故用药也一方比一方加重;在风湿病,身体疼烦,不能自转侧,脉浮虚而涩者,用桂枝附子汤,若服后大便从溏薄转为坚实,小便从不利转为自利,病势已见减退,用药去桂加术,药量也相应减轻,是退一步法。在痰饮病,服小青龙汤后出现变证,症情进进退退,故用茯苓桂枝五味甘草汤等五方随之而进退。
  至于测预后,《金匮》更是不胜枚举,即如上文所引呕吐哕下利病脉证治篇之四逆汤证“见厥者难治”一语,就是测预后。之所以难治,因为仅有呕而脉弱,小便复利,身有微热等证,未必便是内虚且寒,浮阳外越之候,只有出现四肢厥逆一证,则为阴阳气不相顺接之指征,故属难治。《金匮》测预后,大多脉证参合,如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篇中说:“久咳数岁,其脉弱者可治,实大数者死。”首先须注意“久咳数岁”一语,这是一个前提。久咳数岁,正气已虚,其脉弱是脉证相符,故为可治;实大数则脉证不符,提示邪盛正虚,故预后不良(古书上所谓“死”,只能理解为预后不甚良好,未必便是死症)。又如水气病脉证并治篇中说:“脉得诸沉,当责有水,身体肿重。水病脉出者,死。”说明身体肿重而脉得诸沉(包括一切与沉相兼之脉),这是营卫之气被水气遏阻,水病之常脉。如水病而脉出于外,按之无根,则属真气散越,故预后不良。脉出与脉浮不同,出则无根,浮则有根。水病亦有见浮脉者,如风水、皮水都可出现浮脉,与脉出不能混淆。又如《金匮》在呕吐哕下利病脉证治篇中对胃反一症,认为“脉紧而涩,其病难治”。紧为阴寒内盛,涩则脾伤津竭,故属难治。在现代来看,胃反一症,可出现于多种疾病,其病有轻有重,轻则可治,重则难治,这是由不同疾病不同性质所决定的,但在古人多决之于脉。笔者近年在临床中,诊到一些食道癌病人多出现紧涩之脉,更加体会到《金匮》论脉,确有指导临床意义。测预后(古人称为决死生),当然应该脉证合参,但《金匮》精神,脉是主要的一面,所以它在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篇中说:“审脉阴阳,虚实紧弦,行其针药,治危得安。其虽同病,脉各异源,子当辨记,勿谓不然。”
  《金匮》一书,其论述真实,其方行之有效。但是,其言简,其意深,难读就在这些地方。为什么张仲景不说得明白晓畅一些呢?这是由于历史条件的关系,在印刷术没有被发明的时候,文字流通主要依靠传抄,当然只能记一些要点,有些地方甚至只提出问题,引人思考,例如《金匮》[根据相关法规进行屏蔽]有五条两方或三方并主的条文:
  胸痹心中痞气,气结在胸,胸满,胁下逆抢心,枳实薤白桂枝汤主之;人参汤亦主之。(原文)
  胸痹,胸中气塞,短气,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;橘枳姜汤亦主之。(原文)
  夫短气有微饮,当从小便去之,苓桂术甘汤主之;肾气丸亦主之。(原文)
  病溢饮者,当发其汗,大青龙汤主之;小青龙汤亦主之。(原文)
  小便不利,蒲灰散主之;滑石白鱼散、茯 苓戎盐汤并主之。(原文)
  以上各条,是不是出现条文上所述证候,随便用哪一个方子都可以呢?显然不是。例如人参汤与枳实薤白桂枝汤是虚实两种治法,虚实就要鉴别;茯苓杏仁甘草汤与橘枳姜汤是治肺治胃两种治法,病在肺与病在胃就要鉴别;苓桂术甘汤与肾气丸是轻重两等治法,前者外饮治脾,后者内饮治肾,外饮内饮就要鉴别。
  学习《金匮》等中医古书,往往有这样一个过程,初学一遍体会不深,只觉得难懂难读,经过一定时间的临症之后,再去学它,就有一些体会;临症经验更多一些再去学它,又会有一些新的体会。例如《金匮》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脉证治篇中有一条条文,是:
  咳而脉浮者,厚朴麻黄汤主之;脉沉者,泽漆汤主之。(原文)
  这条条文很难解释,难解之处在于第一,只辨脉之浮沉,不详见症,厚朴麻黄汤、泽漆汤的适应证到底怎样?第二,两方中有三味药用得特别,是否有特殊作用?一味是小麦,治咳方中用小麦,在仲景方中只有厚朴麻黄汤中用它。还有两味是泽漆,紫参,也只有泽漆汤中用以治咳,而且泽漆用量特别重。也有人以为紫参并不治咳,可能是紫菀之误,究竟是否有误?这些难解之处我现在的体会是,泽漆汤很可能是古代治肺部癌肿之方。泽漆俗称猫儿眼睛草,功能利水消痰,紫参今称石见穿,是否即仲景所用之紫参还须进一步考证,如属一物则其功能活血散坚。此二药都属攻破之品,今人有用于治癌,那么,古人也用以治癌,亦在事理之中。《金匮》把咳嗽一症分归两篇论述,一属于肺痿肺痈,又一属于痰饮,泽漆汤方证就属于前者。此因古人对肺癌一病,还没有明确认识,见其出现咳嗽,胸痛,吐脓血,把它认作肺痿肺痈。泽漆汤方以攻为主,但又加入人参扶正,攻补兼施,以治癌肿,正为合理。如是一般咳嗽,则割鸡焉用牛刀。但是,《金匮》把本方证与厚朴麻黄汤方证相辨,又是什么意思?这可从厚朴麻黄汤中用小麦,看出一些道理。小麦性味甘平,缓急润燥,有镇静作用。个人经验,此药不仅可治脏躁,对神志不宁、失眠、心悸、多汗以及一切神经性症状,如阵咳,呃逆,嗳气,四肢抽筋拘挛,发作无定,用过诸药无效者,于应用方中加入此品,往往有一定效果。厚朴麻黄汤中用小麦,尤在泾释为“小麦甘平,则同五味敛安正气者也。”即指镇咳而言。肺部癌肿,也常有阵发性咳嗽表现,此则有器质性病变,非厚朴麻黄所能解,非小麦五味所能镇,故须加以分辨。脉之浮沉是其分辨之一端。这里脉浮脉沉字眼须活看,脉浮犹言其病在表,在经,属一般咳嗽;脉沉犹言其病在里,在脏,不属于一般咳嗽。以上这些体会,当然只是推论,可能属于牵强附会,但读《金匮》可以各人有各人的体会,可以启发思路,可以联系临床实际,多读一遍会多一些体会,则是事实。
  我是主张辨病(包括中医的病与西医的病)与辨证相结合的,《金匮》一书,在古书中是辨病与辨证相结合的典范,特别是它的辨证,不是一般化,实事求是,经得起实践的检验。要真正掌握辨证论治的精神,下一番功夫读一读《金匮》是大有好处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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