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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临床经验] 丁光迪教授论治胃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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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11-13 22:02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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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光迪,江苏武进入,通治各科疾病,尤其擅长治疗脾胃病、妇科病等。他论病强调脾胃气机的升降,善用风药,更精于升阳化湿的灵活运用。下面学习其对胃痛的诊治:
1.胃痛证治,应同中求异,脾胃兼论。胃脘痛,病在胃,主症为痛。胃宜和降,痛随利减,人们都很熟悉。但探讨病理,却很复杂。复杂在何处,就是同中求异。因此,论治胃脘痛,必须同中求异,脾胃兼论,才能使此病的诊治,有一个全局观念。胃痛一病,大多是脾胃两关,不可须臾或离。但变化不同,脾乃胃之柔,胃乃脾之刚。一脏一腑,相应而为表里。胃痛之所以有外感内伤。阴阳虚实,或逆或从,落脚处多在这里。
  胃脘痛之从外感来的,发病骤急,风寒为多,临证最常用李东垣的草豆蔻丸(加减)。此方在《兰氏秘藏》中有二首方剂,病情简单的,用脾胃虚损论草豆蔻丸方(炒盐、干生姜、青皮、橘皮、麦芽、芩、夏、神曲、草蔻、枳、术);较复杂的,用胃脘痛门方(神曲、柴、姜黄、归、青、芪、参、草、桃、益智、萸、陈、蚕、泽、夏、麦芽、草蔻)。二方解表止痛,顾复胃气,确有疗效。用时改为汤剂,用量可较原方用量重一些。病从内伤而致的,常见虚实两证。实证以食伤饮冷较多见,一般消导温运能效。虚证较复杂,又可分为阴阳两类。阳虚的,脾胃不足,病势不剧,但胃中阴冷,缠绵反复,时发时愈。理中汤加益智仁是个妙方,药简效宏,屡能建功。药后胃中舒暖,得肠鸣转气,其痛即缓。近几年时遇脾胃不足的人,入夏饮冷,尤其进入冷气房舍,胃中阴冷不适,痛牵心腹,甚则大便薄泻,用理中汤加小量草豆蔻、桂枝多效。如果又胃痛,又困乏,周身瑟缩,但感冒状,汗处不透,是非节之寒,遏抑卫阳,虽在夏月,宜应用桂枝汤加草豆蔻、橘皮、香薷,药后温浴取汗才解。
  最棘手的是胃阴虚证,尽管酸甘养阴,甲己化土,药符病情(对目前最常见的慢性萎缩性胃窦炎,人们已作为常法),但效果不一定好。在临床中,不宜随意套用。病属阴虚的,必见舌嫩苔微,质红少津,或见舌尖红,涎唾少,口干涩,脉细弦略数。尤其胃不思纳,谷入无味,是胃阴虚的主要证侯,用之方能合拍。如果舌质光而口尚润,欲得温饮,这是阴伤而阳气亦虚,前药不尽适用,用之亦有不应效,甚至药后反而胃中不适的。如舌面光,质稍暗,津润有涎的,已不是阴虚,而为胃中有痰饮,或夹有淤滞,均勿养阴,否则更增其病。以上三种病变,均可出现舌光尖红,但绝不可凭此即诊断为胃阴虚。真属阴虚,质多嫩红;气阴两虚的,质多稍胖;痰饮为患的,质胖而色较暗或稍暗。而最重要的一点,即辨其有津与无津。临床以酸甘养阴大队用药,其效并不理想的,潜心观察,有两个问题易被忽略,即脾运与通降。养阴方易流于呆板,这从吴鞠通已现端倪。用时宜参入生谷芽、生麦芽、橘饼、蜜生姜、炮姜、法半夏、建兰叶等1~2味,流通气机,助其运化;如胃痛明显的,另加玫瑰花、佛手花、茉莉花、代代花、桂花、苏梗嫩枝等1~2味,因诸花皆散,有利于止痛,用之常效。
  能擅通补,先识升降。“脾宜升则健,胃宜降则和”,以脾主运化升清,胃主顺降浊阴之故。清升浊降,上下通泰,何痛之有?所以不通而胃痛的,多是碍其升降之机使然。前人强调“脾胃之病,虚实寒热,宜燥宜润,固当详辨,其于升降二字,尤为紧要”(《临证指南医案》),胃痛并不例外。亦有对于胃痛,从胃气以下行为顺,以通补立论的,强调通降一面,固然是突出重点。但病程有久暂,体质有强弱,有必要的时候,还得善于用补,补其正亦是助其升降。叶天士治胃痛,就是所谓“实则阳明,虚则太阴”。不过这里的通和补,并不是一般的“实则泻之,虚则补之”,而是在于升清降浊,流动气机,解决痛与不通的问题,要擅长运用通补之法。
  升清降浊,通补兼施,以治胃痛之不通的,首推《金匮要略》的枳术丸,能使大气一转,痛势乃散。张洁古,李东垣更能推演其理,尝谓甘温补脾胃之元气,苦味除胃中之湿热;并新创许多枳术丸方,以调整升清降浊为最根本之处,这是临床上最常用的。
  胃脘痛的,痛多兼胀,或痛而泄泻,一般认为,胀由气滞,泻为湿胜,理气则用辛散,治湿则用分利。熟知辛散亦能耗气,而辛药更上行,以致反而噫为哕为呕,并不少见:分利则更下渗,而利药亦能伤阳,以致降令太过,气化不行的,亦时有之。临证对比,前者注意一个“浊”字,一个“上”字,气滞由于浊气上逆,常用黄连温胆汤加吴茱萸,和胃以泄浊阴;而其中黄连与吴萸、枳实与竹茹,降浊最为理想。后者注意一个“清”字,一个“下”字,湿胜是为清气下陷,宜用胃风汤(蔓荆、生姜、草蔻、柏、羌、紫、藁、麻、归、苍、葛、芷、草、升、枣)出入加减。此证实际宜治脾,而用风药生阳,能如此治胃痛的,亦唯李东垣最得其详,如此均可获得临床疗效。
  2.寒热喜恶,问其所便。胃痛病情,虚实寒热,往往可以通过问诊从病人的主诉中确定,《灵枢 师传篇〉指出:“临病人问所便”,至今仍有实用价值。例如中热则喜寒,中寒则喜热。胃中热则消谷,令人悬心善饥,脐以上皮热。胃中寒则腹胀,如再参以脉息舌苔,则病情已经了然在目。胃寒脘痛,寒多凝涩,气闭不通,用理中汤合良附丸,温中散寒;胃热脘痛,热则散越,能够迫血,用《金匮要略》泄心汤,通降泄热。临证体会,为寒为热,主证明确,方药应该是集中一点,不要过于支蔓。即便病情复杂,亦宜分清主次以为治,不能偏仗止痛药。药出多门,看似全面,终非善策,违反了急病急攻的原则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 临床所见的寒热错杂证,是寒热互结,阻碍气机,不通则痛,实际多是脾胃两病,尽管寒热有轻重,见症亦能差异,《伤寒论》的五泄心汤,为不二法门。苦辛通降,升清泄浊,随遇而宜,临证每去参、草,加金铃子散获效。
  按之痛者为实,不痛为虚。脘痛拒按,手不可触,定有食积,或者还可能是胃穿孔出血;脘痛喜按,尤喜温暖,每为虚寒,亦有可能是血虚。饥时痛作,得食痛缓,其病多虚;食入痛加,饱胀不甚,病多属实。这些都是从病人的喜恶中了解病情,有很大的可靠性。实者宜消,保和丸、越鞠丸,加减出入;虚寒宜温补,黄芪建中汤、内补当归汤建中汤,亦是基本之方。这些药的指征,舌苔每可参考。实证苔厚而腻,这是常见的,有时暴实尚无苔,不能拘执;苔黄少润的,已从热化上药便不尽合用;有时苔如积粉,白厚无津,病非一般,加之舌絳而暗,其病情就很值得推敲,不能轻易认为实证,迳情直往。至于虚寒证,较为易认,多质嫩稍胖,苔薄而湿润。
  胃痛尽管多实证,但一般不宜用吐法。临证亦多复杂情况,有虚证而为实病,曾见胃下垂病人,脘痛欲得抚摸,而且喜暖,温运数百遍,得腹鸣矢气则宽。亦有一种病,忌吐反而宜吐。其人胃痛作胀,脘腹水声漉漉,据述得吐反快,明显是胃中停饮,即潴留物多,可用控涎丹治之,乘其逆上之势,药后先令吐,以后作泄,吐泻后顿觉爽快,能平安10日半月,过时再用此法,仍然有效,曾叠用几近半年,病情反而好转。常掌握一点,脉来有神,无其他败症,然后谨慎用之。亦有虚证不宜进补的,如虚证病人,不是口和味淡,而是泛酸水,不能纳稀粥,吃粥则多泛清水,不喜甜食,吃甜则吞酸,或见舌苔滑腻的,均属虚不受补之证,宜另想别法。尚有明明是实证,为食积、为气滞,而正治就是不应,攻之其症反剧,这样正治不效,改弦易辙,缓取之,轻取之,其病反有得效而愈,亦时有的。
  3.气血痰食,随证调理。胃脘痛由内伤而致病的,主要是气、血、痰、食郁滞,阻碍气机,不通则痛。
  气郁胃痛,常见两种病情,一种是胃气本身郁滞,失于通降;另一种是情志因素,肝郁犯胃。前者多猝发,见气机上逆,胃痛不能食,哕噫或呕,嗳出浊气,胸膈胀满,大便不通。常用黄连温胆汤加味,并分析其气、血、燥、实,用汤剂调服小量大黄粉或槟榔粉,或元明粉等,针对治之,着眼于泄浊,不大用理气止痛药,而重视和降,从通、降中争效机。后者病情较复杂,或轻或重,或缓或急,每随心情畅抑为转移,人们常谓胃气病,喜用《脾胃论》的散滞气汤(当归、红花、柴胡、甘草、半夏、陈皮、生姜),寓和营络于理气之中,最有法度。其中柴胡一味,对肝胃病情不尽适用,嫌其上升,每易以嫩苏梗、川楝子、玫瑰花、合欢皮、柏子仁等1-2味,调肝和胃,怡悦养神,轻清流动。此并不需用重药,亦不必专治其痛,需要的是开心悦目,反本求真。
  胃痛波及血分的,常见的亦有两种情况:一种是胃穿孔或溃疡出血及痛久入络瘀血。而痛势缓急大异,前者暴而后者缓,每为隐痛。另一种是出血后的血虚及寄生虫病性贫血。两者痛势都不剧,而且每喜温按。家传一方,以鲜荷叶捣汁频饮,或灸灰调服,用治急性出血。另一方以大黄(生)15克磨汁,调服炮姜末3-5克,曾治血吸虫病肝硬化食道下端静脉出血,获效。小量出血及前后血,失笑散(要精制)实是一张效方,每以黄酒或醋,调服其末,治痛又止血活血。病急时以童便调服。痛久络瘀,叶天士的辛润通络,虫蚁搜剔法,止痛祛瘀,两擅其功。不过,勿求急功。有些病例,舌紫瘀斑,有终身不退的,值得研究。至于后一类贫血,胃中隐痛,归脾汤还是常药。如加用炮姜、川芎更好;若嫌其温燥,再加熟地、白芍。此药亦不宜丸药,最好用膏滋,较易消化吸收。
  痰饮胃痛,痛亦不剧。胃寒喜温,头眩泛恶,病较顽固。检查多诊为慢性胃炎,尤其肥厚性胃炎、胃下垂等。苓桂术甘汤加泽泻、半夏、陈皮、生姜,温阳蠲饮,是为常法。后取李东垣意,加羌活、藁本、桃仁、红花,升阳通络;以后又曾用控涎丹先吐后利,去菀陈莝,都能见功于一时。
  临证体会,对于食伤胃痛,不须止痛,全在消食。暴积易治,久积难除。
  4.生克制化,曲尽传变。“五脏相通,移皆有次;五脏有病,则各传其所胜。”因此,必须研究生克制化,才能曲尽胃痛的传变之机。就其最常见而言之如下。
  胃与肝的关系,木旺克土,成为肝胃同病v,大多肝火胃逆俱甚,痛而上冲,见症多急,是为实邪。叶天士的泻厥阴,合阴阳,亦是常法。临证体会,病虽属实,尽可能少用苦寒直折,因胃气已伤,虑其苦寒更加败胃。如果土虚招木侮,亦为肝胃病,但实际是土虚而肝亦虚,此症多见于久病伤中。王泰林的缓肝之法亦很好,缓肝之急,又甘以缓中。但须注意,有虚不受补,甘多反酢酸的,这是夹有湿热,许是错杂之证。
  胃与肺的关系,本属母子。临床有胃痛气逆,治胃不应,兼治其肺的,即藉肺气之肃降,从而顺降胃气,这在胃阴伤的,甚为多用,而且阴伤亦易化燥,所以运用甘凉濡润方法的,药多从肺胃两经着手。不过这里亦有个问题,阴凝之物,非阳不运,痛证郁滞,非辛不通。曾从麦门冬汤中得到启发,为什么七升麦冬,配以一升半夏?就是解决上述问题。所以在用甘润药时,参以辛通之味,殊见效机。
  胃与肾的关系,本属相克。但在胃寒甚时,中阳闭塞,须得命门阳气,才能温肾燠土,附桂理中丸、大建中汤,亦属常用。临证体会,辛热能够救急,但只可暂用;甘温扶阳才是治病求本的,宜相机运用。
  胃与心,虽属母子,似乎相关较少,李东垣具有灼见,提出“安养心神,调治脾胃”(《脾胃论》),在临床实有用处,对肝胃气痛,气机郁结的。,可用肝病治心,胃病治心的方法。
2# 沙发
发表于 2008-11-13 22:30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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